女人嘴角的笑意更深:“没错,今天早上离世的那年轻人叫李太平,是我的亲生弟弟,他今年二十五岁……实际上,他距离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还有五个月呢,真可惜,他没有等到自己那时候。”
李念,死者的亲生姐姐,她说起来这些的时候,脸上仍然带着笑容,白皙的手指放在桌子上,那是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。
或者说,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非常放松的,她姿态很优雅,可是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一种懒散,让人一看就明白,女人的那些姿态只是为了摆出来应付人的。
现在她仍然在坚持那些细微的优雅,即便她本人看上去已经忘得干干净净,可是身体上的肌肉早就形成了记忆,让她在这时候都勉强维持着那些体面。
我见过太多的死者家属,他们或者痛哭流涕到崩溃,或者是故作坚强,或者是摆出一副麻木不觉得样子,女人的样子,我倒是见怪不怪。
“松果,那点卫生纸过来。”我对林松果交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