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虎子出来的时候,我爷特意给我俩找了两件赞新的军大衣穿上了。
我和虎子都是村里的人,没来过东北像是沈阳这样的大屯子,也不知道这里人都穿啥。不过到了这里一看,人家穿的戴的和我们可不一样。
人家都是呢子大衣大皮靴子,我和虎子在我们镇上还行,干净利索的,到了这里一比可就不是东西了。
我俩是棉军帽,军大衣,蓝裤子,一双黑面的千层底大棉布鞋,知道东北这边冷,来的时候我爷还在我俩脖子里挂了副绿色的棉手闷子。
刚才进门的时候就一群人盯着我俩看,那时候我还没明白过来为啥,现在范离她妈开始打量我俩了,她这一打量我俩,我才意识到,我俩穿着打扮好像是有点不讲究。
看这老娘们儿,穿了一身貂儿,棕色的小靴子,走起路来嘎嘎响,头发盘在了头顶,打了不少发胶,上面还沾了彩色的小纸片子,脑袋上都闪闪发光。虽然脸上有褶子了吧,但是怎么看都特别带范儿。我妈和她年纪差不多,但我妈和她比不了,我妈馇食喂猪,洗衣做饭这些行,摆谱儿十个顶不上人家这一个。
但是我不太喜欢这样摆谱儿的老娘们儿,看起来不舒服。
她看看我之后没有说什么,只是说:“你们坐吧,我就是过来打声招呼。你们聊你们的,我出去招待下客人。”
这老娘们儿打个
照就走了,我和虎子又坐下了,虎子说:“还有人来吗?”
正说着,陈长喜从外面进来了,进了院子之后就把门关了,进屋来之后就笑着说:“我还是在这里躲躲吧,外面人太多了,打招呼都打不过来,见面也不知道说啥,净说没用的客套话了。”
范离说:“喜叔,你就别出去了,有那么多人招待着呢。再说了,你又不是东家,今天你也是客人啊!”
陈长喜说:“我算个屁的客人,王老板和虎子大师才是今天的客人呢。”
虎子一抱拳说:“我可不是什么大师,我就是一下山的小道士。”
我说:“虎子是我发小,我铁子。”
陈长喜坐在了我的旁边,范离坐在了我的对面。
我们四个坐好之后,陈长喜说:“我们先喝着,等一下厨房那边就开始炒了,我再出去叫热菜,估计还要一个来小时呢。”
接着,陈长喜开始给我们倒酒,我们四个先干了一盅,夹菜的时候,大衣可就碍事了。
范离说:“屋子里暖和,你俩脱了吧。”
我和虎子这才站了起来,把外面大衣都给脱了,我里面穿的是一件蓝制服,临走的时候,我爷特意在我的蓝制服的口袋里别了一支英雄钢笔,说这样看起来就有身份了。虎子是一件绿军装,虽然挺干净的,但是到了这里,总觉得和别人格格不入的。
陈长喜倒了一杯酒说:“王
老板,您妻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?”
我说: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有几年了。还是不提了。”
陈长喜说:“你们是娃娃亲吗?”
我也懒得解释,我说:“农村,结婚早,也算不上娃娃亲吧。”
我这么一说,陈长喜就点点头,叹了口气说:“有孩子吗?”
我心说有个屁孩子啊,我们这是他娘的梦婚。但是我还是不想说的太细,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就好了,我说:“没孩子。”
“你和你岳父家关系还处着呢是吧!”
我点点头说:“嗯,一直在走动呢。”
陈长喜这么问我,说明他并没有对我和苏家的关系做过多的调查。
说到这里,陈长喜站了起来,一抱拳说:“王老板,虎大师,我出去看看菜开始炒了没有,你们吃着喝着。”
虎子举着酒杯说:“得嘞!干一个您再走。”
我们又干了一个,陈长喜屁颠屁颠儿就出去了。
范离我们接下来开始闲聊,范离主要就是表达对我的感谢。然后请教我关于那三件东西的细节问题,主要就是问我怎么看出来的。
我说:“我对死人的气息特别敏感,那三件东西,死人味儿太重了,我离着很远就闻到了。”
范离斜着眼看着我说:“王允,你不诚实啊!我不信你的话。”
也就是这时候,陈长喜回来了,回来的时候跟来了一个中年男子。
范离这时候站了
起来,说:“爸,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王允,这是王允的搭档,虎子。”
这男人看看我之后点点头,说:“好,很好,你们继续喝着。我外面还有客人要招待呢,过来先和王老板见个面,等我外面忙完了,我再过来和王老板喝两杯。”
我知道,这可是范家的大当家,这在这盛京城那也是大人物了,看人家这身打扮,这气派,这溜光水滑的劲头儿,就不是我等草民能比的。
另外他看起来可是比刚才那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