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径直坐在了她的身前,微笑着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红酒,捡起了桌上的酒杯,将殷红的液体倒入了高脚杯之中,每次气氛紧张的时候他都用这一招来调节气氛,这次也不例外。
“傅太太,别这么大火气嘛,来,我们先喝一杯,然后再慢慢谈。”他将一杯酒递到了关诗礼的面前,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充斥着这间屋子,在这安静的氛围之中显得格外瘆人。
“哼,你少来这招,我们家还不缺好酒,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,你要的不仅仅是傅氏的那一点儿产业是吗?而是我跟尊哥哥名下所有的财产。”关诗礼瞥了这杯酒一眼,脸上带着轻蔑和不屑,她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这里,虽然她在某些方面迟钝了一点儿,性子也比较急,脾气也不好,但在这种关系到全部身家的问题上她还是不傻的。
要说她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,什么大钱小钱都见过,对钱也不怎么感冒,但现在不比以前了,以前关业在的时候她还有关家做后盾,就算傅匀尊一无所有了,关氏也能让他东山再起,而现在关氏已经并入了傅氏,她也不
再年轻了,要是杜浔晟真有这么大的野心,夺走了她跟傅匀尊的所有资产,那她还就真有可能一无所有了,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
“你真是说笑了,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,虽然关氏现在并入了傅氏,但我知道,那依然是你名下的产业,所以不管怎么样,你跟我无冤无仇,你的东西我是不会抢的,所以以后不管傅氏是谁的,都有你的资产和股份在,你不用担心。”杜浔晟微微扬起了嘴角,从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,剑眉轻挑,说得倒是轻巧,他看得出来关诗礼的心里在怕什么,所以为了让她安心,乖乖地替他办事,他自然要这么说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,要是让我发现你要你不该要的东西,我一定会揭发你的,你要是让我一无所有,到时候我们就鱼死网破吧,我们都什么也得不到。”关诗礼说着,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狠厉,五官渐渐扭曲了起来,秀眉紧紧拧在了一起,让人不敢靠近半分。
“那是自然,来,现在你总该放心跟我喝一杯了吧。”杜浔晟轻轻点了点头,神情平静异
常,完全看不出半点异样,将酒杯递到了她的手边,看上去虔诚极了,完全让人无法怀疑。
关诗礼见着他这样说了,想想他也不敢那么做,便也不再多计较些什么了,径直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,将那杯酒接了过来,两只酒杯在空中碰撞,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,她慢慢将酒送到了自己的嘴边,稍稍抿了一小口,微微抬起了眼帘,目光中带着些许轻蔑和嫌弃,对于她而言,除了傅匀尊之外,别的男人都根本不配入她的眼。
“对了,我让你帮我约的之前关氏的那几个老董事,你都约好了吗?”杜浔晟突然想到了这个,他知道现在关氏跟傅氏合并了,要想从内部侵蚀傅氏,就必须先得到关氏的支持,这样之后进行的事就容易多了。
“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,他们会准时赴约的,但你也要给我记住,不许打我们关氏的主意,你拿回你自己的东西我不拦你,但你如果碰了不该碰的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关诗礼放下了手里的酒杯,言语中带着阵阵凌厉,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遗余力地帮杜浔晟到底是对是
错,眼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,也只能这样了。
杜浔晟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抽搐了一下嘴角,他微微垂下了眼帘,似乎心里早就有了计划,虽然他嘴上对关诗礼是这样的说辞,可是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的,现在关诗礼对他还有用,他还有不少事情要让这个女人去做呢,所以一定不能跟她闹翻,有话要好好说,即便她现在再凶,也凶不了几天了。
关诗礼说完之后,便径直离开了这里,为了安全起见,她戴上了墨镜和口罩,打扮得让人完全认不出来,她坐在车里,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,她知道要是让傅匀尊知道那些文件其实是她偷的,是她趁着傅匀尊在外面应酬喝醉了酒,从他嘴里套出来的钥匙,然后晚上趁着公司里其他人都下班之后偷偷潜进了他的办公室,还故意遮挡了摄像头,所以让傅匀尊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,她想傅匀尊一定不会再原谅她了,不管她愿不愿意,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要跟她离婚。
所以即使她心里隐约感受到了杜浔晟的野心勃勃,还是只能依从,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,希望自己的那几
句警告能让杜浔晟稍稍忌惮一点儿,收敛一点儿,别把事情闹得太过分了。
“傅总,我已经查过了,沐小姐说的基本都是真的,她的表哥确实因为打伤了人,要赔偿医药费,而她开始之所以要见杜浔晟,也确实是因为这件事,她一共找杜浔晟借了五十万,拿到这笔钱之后她就立刻送到了她表哥家,并没有私吞分文。”lda走了进来,将调查结果告诉了他,他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原来沐颜笙并没有对他说谎,这他就放心了。
“那你再去查一查关诗礼,看看她这段时间有没有单独出去过,都去了哪里,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