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听说你家公子包了一年的谒舍,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就算包了一年,哪能天天住谒舍,这岂不成了侍妾?”
“哈,这到是,对了,淑姜小巫,你家公子最近睡得可还安稳?”
几个小巫一搭一唱,月妫难得安静,只磕着瓜子,偏脸斜视淑姜。
“公子安好,已不需要我,我也不会再去谒舍住,还有要问的吗?”淑姜不卑不亢地应着,在菀风身边几年下来,菀风那种语调神态,淑姜不觉学了六七成像。
见淑姜无一丝害臊,几个小巫反是急了,又说起风凉话来。
“你刚才的话就不对了,巫者就是巫者,怎么会是妾呢?”
“就是,屠户的女儿,好不容易爬上巫者的位置,哪能再做小伏低啊。”
众小巫又是发出一阵暧昧的嗤笑,还有人嘀咕,“都卷包袱回来了,该不会是被扫地出门了吧?”
这些笑声很快停了下来,因为她们发觉,眼前的淑姜小巫完全不为所动,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众小巫彼此看了眼,有人刚想张口,已被淑姜冷冷打断,“看来,你们是没事了?”
淑姜说罢,转身继续过长廊,进了内院。
淑姜沉得住气,有人可沉不住气,蔡小巫带头追着喝道,“淑姜,你给我站住!”
淑姜并不理会,只是背后突起一阵劲风。
行气铭急响!
淑姜猛然转身,反将砸过来的石头推了回去,扫了扫众人,“还想打一次?”话音未落,淑姜忽觉一阵晕眩,毕竟她伤才好,耗费灵力后,身子不免有些发虚。
众小巫见有机可乘,又听淑姜提起先前之事,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纷纷催着行气铭聚拢过来。
“住手——!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。
淑姜视线一转,只见媚己焦急地向自己跑来,随即站到她身前,向众小巫道,“大家不要这样,同住一个院子,有话好说。”
“哼。”
几个小巫冷冷瞥了瞥媚己,并不买账。
淑姜心中亦是冷笑,之前因为惧怕青姚,这些人围着媚己,姐姐长,姐姐短的,转眼之间就不认人了?
“阿月。”媚己见小巫们不理会自己,转而向月妫求助。
月妫立在众人身后,悠悠吐出瓜子壳,清了下嗓子,众小巫分作两边,让开了道。
“媚姐姐。”月妫淡淡开了口,“之前救你,关心你,我们也有份的,不独独是淑姜小巫出了力。”
“我……很感激大家,所以,希望大家……能够好好相处。”
“好好相处?”月妫尾音上挑,“像这种仗着男人上位的小巫,叫我们怎么好好相处?我们是巫又不是妾。”
“阿月,别胡说,阿淑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住口!媚己,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,你要还和她一起,以后就别来找我们!我们嫌脏。”
“阿月——”
“也别叫我阿月,媚己,咱们都是小国来的,还同为昆吾一脉,我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?还是你看她和三殿下也有一腿,所以巴着赶着上了?”
“说够了?”淑姜恢复过来,上前一步,反将媚己拦在身后,“入驻水云院的小巫,是由神女大人亲自拟定的,神女大人眼下就在社庙,月妫小巫若真有骨气,何妨亲自去问?”
“不要脸!”淑姜越是镇定,月妫越是沉不住气,带头就要往淑姜这边冲。
淑姜冷笑一声,拉着媚己在长廊上跑,跑向自己的屋子时,背后小巫突然齐齐堵住了两人的后路。
淑姜当即拉着媚己蹲下,房门倏然大开,里面飞出几个陶罐,越过淑姜和媚己,直向月妫等人砸去。
月妫没有防备,仓促行气抵挡,淑姜同时催起行气铭,那些陶罐直接在众小巫上方碎开,里面或装着水,或装了灰尘砂砾,淋洒了月妫和众小巫一身。
这一次,她们特意多放了几个陶罐并加了料,只可惜,还是像上次一样落了空。
“吵什么?”一个声音传来,穿透了小巫们的尖叫咒骂声,是青姚。
内院一时静了不少,月妫举袖挡着脸,不安地看着青姚、楚妘。
青姚却没看众人一眼,楚妘则冲淑姜笑了笑,径直走到屋前,青姚才停下脚步道,“给你们一刻的工夫,收拾干净,再有下次,自己去神女大人面前说!”
趁此间隙,淑姜拉着媚己进了屋,关上了门。
进屋后,淑姜不由轻笑出声来,想起众人那副狼狈样,还真是痛快!
一边的媚己也忍不住笑了笑,但很快,媚己脸上又泛起愁容,起身走向柜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