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姑小巫何意?”
面对拦阻,月妫一双美眸扫却,犹有昔日余威,拦阻在她身前的薄姑国小巫,气势不觉矮了三分,仰着脖子嚷嚷道,“水云院是你该去的吗?”
“这不是你说了算吧?”
“你——”
头一个小巫败下阵来,月妫沉着脸,正要绕开,边上两名小巫接着拦上,媚己见状要上前,又被其他小巫拦着道,“媚姐姐,这事你别管,今天得说清楚!”
淑姜在后边暗暗拉了拉媚己,随即对拦着月妫的小巫们道,“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。”
另一边,虢小巫等四人也停了脚步,站在不远处,静静地看着。
见是水云院内的小巫都在场,拦阻月妫的小巫们顿时有了底气,其中一名,指着月妫的鼻子质问道,“月妫,你说说,往日里,铃嬴姐姐待你如何?”
瞬间,淑姜觉得月妫的脸色有些发青,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,似是害怕,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,月妫紧握了双拳,眼神却没有闪避,冰冷而凝重。
偏小巫们没觉出异样,只得意道,“是不是说不出来了?”
“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说是庶出,但你母亲好像不是媵妃吧?”
“就是,所以,你这身份其实和铃嬴姐姐差多了,她却没有嫌弃你。”
“我月妫,是昆吾国宗室承认的女公子,你们若是不信,尽管去同神女大人要名册来看,记录在册的巫者,身世需要勘验,是无法造假的。”
“少拿神女大人来压我们,我们就问铃嬴姐姐待你如何?”
“是你们先提我母妃的。”
“你——,顾左右而言他!我看你是心虚了吧?”
“我同铃嬴如何,你们不都看在眼里了?想说什么,就尽管说吧,不必绕圈子。”
“月妫,绕圈子的是你!当时你离铃嬴姐姐最近,怎么别人听得到求救声,就你听不到呢?”
月妫缓缓回头,恨恨地看向淑姜。
薄姑小巫大着胆子道,“不关淑姜小巫的事,也不是她在背后说你,当时农庄里不止你一个小巫,到底怎么回事,大家都清楚!”
月妫转回头冷笑道,“这么说薄姑小巫也在了?”
“我……我不在,我是听别馆小巫说的,是,她们也没出去,但你不是她们!淑姜小巫同铃嬴姐姐关系也不好,人家还不是赶来了!大家素日里在一个院子,怎么着都有些情份,铃嬴姐姐因你而出农庄,出了事,你都不救她,你——你简直狼心狗肺!”
“我狼心狗肺?你们就知道淑姜小巫同她关系不好,又何曾知道我和铃嬴之间的事?她走前不仅辱骂我,还打我,你们不是喜欢打听吗?怎么不去问问那些别馆小巫,你们的铃嬴姐姐是怎么对我的?”
“那你也不该见死不救!”
“见死不救?我告诉你们吧,我根本就没听见什么铃声,到是那些口口声声说听到铃声的人,才是见死不救!”
“……”
月妫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愣住了。
怎么可能没听到?
淑姜远在黄鹿林外数里都听见了,虽说她耳目异于一般的巫者,但铃嬴濒死前的求救,其铃声惨烈异常,月妫怎么可能没听见?
“你撒谎!”
“对,撒谎!”
“不要脸,本以为你只是见死不救,没想到还如此丧心病狂!”
“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听见了?”面对群情汹汹,月妫毫不示弱,那理直气壮的模样,让淑姜不禁有些动摇。
众小巫也是面面相觑,踌躇了半晌,才有人反问道,“现在该你自证清白才是,大家都听见了,就你没听见,你说……是谁的问题?”
“对啊,就是!”
“说得对,忘恩负义没脸没皮!”
一阵风来,微微拂起月妫的发丝,月妫双目微红,转身扫视四周,“你们是不是都不信?”
在场众人沉默。
“丁”一声,月妫催动行气铭,举手咬破中指,以血涂额,霎时,风自她周身旋起,月妫衣衫怒扬,切齿指天发誓道,“我,月妫,昆吾国国君昆吾白之女,以父兄姊妹之性命发誓,若有虚言,万箭穿心,不得好死!”
誓毕,旋风呼啸,带着沙尘猛然向众小巫卷去,小巫们纷纷遮挡,月妫则目光森森地盯着眼前人道,“我发过誓了,你们呢?敢拿自己的亲人发誓吗?”
小巫们骇然,皆是说不出话来,偏是月妫不依不饶,向前逼了一步,“不敢发誓吗?”
小巫们依旧说不出话来,只无措地彼此看着,脚步已不自觉往后退让。
淑姜在旁既疑惑又心惊,如此毒誓,若月妫说的是真话,那到还好,若为假……,淑姜不敢想下去……
不,不可能,这世上不可能有拿自己家人性命开玩笑的,更何况,月妫拿自己的君父为赌